第2章

那是个夏季的一天上午。

那天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那天早早的，她的父亲带着她的哥哥离开了村子。

他们是要到县城里去打几天短工。

父亲长得很瘦小，但除了会做农活，还掌握着做家具的手艺。

这会儿，她家里的地大都租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亩果园。

果园里该干的活儿，父亲也都干完了。

父亲这会儿带着哥哥出去，是想去挣点外快，以补贴家用。

父亲带着哥哥走的时候，他的女人，也就是林书香的母亲，还在炕上睡懒觉。

是林书香送他们出的村口。

她是父亲的二女儿。

几年前，她的姐姐就私奔去了京都，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一个大过其13岁的男人。

由此，父母不再与她的这个姐姐来往。

她这会儿，在家里成了宝贝儿。

她的父母，这阵子一直都在盘算把她嫁给当地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在当时在当地，一个女孩子出嫁，是能给父母换来至少8万块钱的彩礼的。

那不是个小数。

那笔钱若能早点到手，正好可以给她该娶媳妇的哥哥娶到媳妇。

当时，她的哥哥已过了20岁，这在当地，是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

在这种背景下，她可以说，正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但在近一时期，她对她的母亲却产生了不满。

她发觉她的母亲正跟她的父亲进行着冷战。

她的母亲虽然不像村里有些女人那样，有事没事的，就跟自己的男人大吵大闹。

但母亲的那张并不丑的脸，却有日子了，一直见不到笑容。

他们走到这一步，到底是因为什么？做为他们共同的女儿的林书香，还没有搞出个头绪。

但林书香能觉出她的家庭已是阴云密布。

父亲带着哥哥临上路时，领她到了村边上的一个小院内。

那小院内有正房三间，厢房两间。

那是她的爷爷奶奶生前留下的。

她的爷爷奶奶离世后，那三间正房，成了她家的杂品库。

正房左手的那间厢房， 则被她的父亲辟为卧室，里面还放有被褥。

平时，他们谁在这里干活，可以在那里歇卧。

父亲在这个时候，之所以带她来到这个小院，是希望她从这天开始，规置一下正房里的一些农产品，以便他哪天从外边回来时，将那些东西去集上出售。

她答应了父亲对她的要求。

出于安全的考虑，父亲临走时，让她把那院门上的暗锁从里面撞上了。

就在她于那正房里闷头干活时，也就是在父亲带着哥哥走后，过了有两个来小时的光景，有人从外面打开了院门上的锁，走了进来。

她听到动静，乍开始还以为是父亲有事又返了回来，忙站起身向窗外去看。

这一看，她看到的是另外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村里外号叫三棵的男人。

那叫三棵的人，年龄要比她母亲小有十岁。

此人的身板要比她的父亲粗壮多了，人，长得也很标致。

他是她父亲的一个堂侄。

她应该管他也叫哥。他和她的母亲差着一个辈分。

她辍学回家后，对这个人，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只知道他有家有老婆还有个5岁的女孩儿。

她正奇怪他们怎么一块儿来了，只见母亲反身把院门的锁又撞上了。

接着，她又听到三棵说：这儿行吗？

她母亲说：放心吧。他和我儿子到县城去了。我闺女送他，也还没回来。她就是回来，也不会想到上这儿来。

两人这么说着，便进了正房左手的那个厢房。

接下来，这院内便又回归了平静。

他们进了那屋，是要干什么？

出于好奇，她犹豫了一阵之后，忍不住从那正房中走了出来。

这好奇，还缘于她刚才没听懂他们两人的那番对话的意思。

什么叫这儿行吗？

什么叫她也不会想到上这儿来？

她想去探个究竟。

她也是想看看他们要是正经干点什么，需不需要她帮忙。

她是一拉门，便进到了那里面。

那里面，门的右手挡着一排高过人头的立柜。

那是她父亲充做炕前屏风用的。

那目的，是为了遮挡人的视线，免得人一进门，就能看到炕上的一切。

等她走至那立柜中间的过道，面对那里面的炕时，她一下子僵住了。

她看到了母亲和那个三棵，在这会儿，竟已是全身毫无遮掩！

他们像被什么定住了，也僵在了那里。

那三棵，这会儿是背朝着她跪在那儿的。

他的上身挡住了母亲的面孔。

但是他们身上的毫无遮掩，让她在当时真的是看得目瞪口呆。

她想退身，却又退不出去了。

那三棵是慢慢地把脸转过来的。

当他看到来者是她时，布满惶恐的眼睛中，又闪出了一种异样的目光。

他突然从那炕上跳了下来，没容她躲闪，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一刻，母亲，完全进入了她的视线。

她看到，原本平躺在那儿的母亲也于这倏忽间坐直了上身，更是惊诧地冲她叫道：你怎么跑这儿来啦？

她没有回答。

她只是怒目圆睁，并开始挣扎。

她想摆脱这个男人。

母亲好像又在突然间有所反应。

母亲从那炕里头爬到炕沿，伸出一只手，指着那三棵说：你放开她！

那三棵扭过脸来，对她的母亲说：不能让她走！她要就是这么出去了，咱们的事，可就热闹了。

（待续）